是了，她说不定真有情郎，但是有了情郎还能同帝王风花雪月？怎么想都不对劲。
见他伸手过来，赵斯斯忙闪躲，后脑勺不慎磕向花瓶。
她拧眉，小委屈的模样，软软的嘤咛。
“嘶…”
顾敬尧想斥一句莽撞，虽然莽撞得可爱就是了，真是个妖精，媚骨天生，也太懂得如何惹他不痛快。
长臂越过她的肩膀，捉起价值不菲的花瓶便砸去一边。
啪、
一个不够，连带一旁的檀香紫鼎都扔。
啪、
顾敬尧想，外人笑话也就笑话了，谁教嗑碰的是他的心头肉呢。
啪啪两声，都是瓷器破裂，动静很大，吓得侍奉的嬷嬷几乎是立刻马上跪下：“还请皇上息怒。”
“往日这些容易伤人的物件全丢出去，再有下次，朕砍你们的脑袋。”帝王出口的话是冷的，手里的动作已是蛮横地把美人捉到怀里，检查她的后脑勺，轻轻揉了揉。
“很疼么。”
赵斯斯在他怀里挣扎，整个怀抱都充斥好闻的乌木木质香，沉稳霸气的味道似能让人感受到安全感，理智却告诉她这不是她该贪恋的香气。
她阻止帝王的手，慎重道：“还请皇上自重。”
只是顾敬尧终究是顾敬尧，怎肯如此轻易‘自重’在一个女人手里？他温暖浑厚的手掌下扣住她的腰肢，纵然让赵斯斯仰着头看他：“老实。”
赵斯斯有些看不透面前人阴晴不定的情绪，只是嗑了个头，那花瓶难得的珍品，他就这么丢了，自是体验了一把伴君如伴虎的感觉。
哪日她是不是也像这花瓶般惹帝王不痛快便被丢稀碎。
但实在不习惯被顾敬尧如此搂着，使了浑身力气：“男女有别，我自是无碍，皇上这般搂，我喘不上气了。”
男、女、有、别。
顾敬尧低头盯着怀里小小软软的一只，这四个字在他们身上用不合适，铜雀台的镜桌、地毯、里隔、窗柩，包括坐的地方，每一个地方他们都做过。
“朕若不爱你，你腹中的龙种从何处而来。”
这话赵斯斯觉得没道理，赵斯斯也不作争执：“是、是。”
顾敬尧手松了几分，也是舍不得松开她，每次都好不容易将她从阎王爷那抢回来，又隔了数月不见她，好似能抱着她，抱着他们的孩子，他就可以不计较她忘记他的事。
也不知，她这副身子骨能不能承受住身怀六甲的种种不便，可他竟还盘算着，生完这一个，还得要，全身心都要得到她。
赵斯斯就像个木偶似的，不言不语不动，他们真的是拜堂成亲么，那为什么她被囚禁，甚至对他没有半分熟悉感。
本就心情不舒畅的帝王早已雪上加霜，盯着她的小脸一遍又一遍，最后起身离开。
赵斯斯松了一口气，这才以为能安静些，后脚太医鱼贯而入，二话不说忙检查她的后脑勺。
“无事无事，微臣等告退。”
“……”
是白婵守着她，笑嘻嘻地。
“夫人见到皇上了吧，皇上对夫人也是极好的，夫人生了大病，可是皇上费了功夫才寻到灵药救治夫人，所以夫人病好了便失忆了。”
白婵还说了很多，赵斯斯听也没听：“我过往是被他抢夺来的，我有情郎？”
白婵道：“夫人同皇上是拜堂成亲，夫人除了皇上谁都不喜。”
赵斯斯支手在脸，甚是觉得郁闷：“你别骗我，他一来便欺负我，我怎会同他拜堂成亲。”
欺负二字可把白婵吓到了，忙放下手中的活儿：“夫人您没事吧，哪伤着了没，要不奴婢去寻女太医过来。”
赵斯斯摆手，倒是没伤哪，就是接近她，她就觉得是一种欺负。
白婵打量她一番，但发现她还是好好的，倒来温水放在赵斯斯手边：“夫人虽记不住些事情，但奴婢还是要说。”
而后，白婵同她说了很多顾敬尧的事，都是些往事，但总觉得不够真实，少了什么她也记不住。
没多想，起身走去榻上想睡下，总觉得身上都是乌木沉香的味道，赵斯斯没睡着，起身走到门口。
“可否一问皇上，我想出去透透气。”
外头有将士应她：“夫人稍等。”
御政殿，顾敬尧正在处理折子，魏常海踱小步到身侧，叩礼：“禀皇上，夫人想出来透透气。”
顾敬尧冷笑，翻开折子，方才在她身边时，又不懂服软问，服软一句乖巧些他会不给么。
像个木头似的，这么快就后悔了么。
做了娘亲的人了也不消停，终日就想着外头的阳光，皮肤那么娇嫩，晒红了怎么办。
魏常海瞟了眼帝王的神色，脑子里过了一遍话挑着好的说出来：“些是小殿下也觉得无聊了，今日风格日丽，夫人她多走动对身子也是好的。”
顾敬尧做了妥协：“派人跟着，宫门不得踏出半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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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斯斯也数不上来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，皇宫宽阔得吓人。
她怎会喜欢在这座高大的牢笼里度日子，铜雀台附近便是上驷北，上驷北过去便是御花园。
除了宫人和将士巡逻，多余的没有，即便人多也安静得不像话。
赵斯斯闲得发慌只能乱走，只是那些宫人瞧着她福身后忙离得远远的让路。
一来，谁不知这位夫人怀有龙嗣，这规矩十米内都不得靠近，冲撞了去。
赵斯斯扶着白婵的手，前去凉亭坐下，瞧着御花园西部的方向，隐约发现那边的楼没那么高却也辉煌无比，微光灿灿，总觉得她好像去过那里。
但白婵知道，西部出去靠近后宫，只不过那地儿的上百座宫宇无人居住，那边自是没人靠近。
白婵便解释：“西楚后宫荒凉，唯铜雀台有一美人，百姓都夸皇上勤政，不是因美色耽误国事的好皇帝，皇上当真只有夫人一个女子呢，事实呢夫人。”
赵斯斯摇着羽毛小扇，临夏了，有了身子要比常人热得慌，白婵的话，她并未听。
总觉得这丫头收了谁的银子，一个劲儿地在她面前说那位皇帝的好话。
突然安静的缘由，竹林后的对话有些清晰入耳。
“贱丫头，剪个枯枝都不好好剪，若是那位夫人过来，惹了她不悦，你便要滚出宫。”
“还请嬷嬷恕罪，奴…奴婢这就重新打理。”
最后那道女子声音，赵斯斯总觉得在哪里听过，便多听了两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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