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好像是‘小格’,是府上的侍女。”
自己又问:“她在水里干什么?”
但是却没人回答,竹鱼童一个猛子直接扎进水蹿出去好远,只留“咕咚”一个气泡,自己这才发现原来前面那个女人快要落水了。
那小格抱着裙摆站起身,脚下一滑,一个前脚掌就直直的插入到淤泥中去了,紧接着身体一倒,手上的裙摆一放全部落入水中。她赶紧想站起来,却发现手、脚被衣服缠住,在水里有几千斤重,无论如何也上不去。
还好竹鱼童及时赶到,这才没有出事。
事后自己问竹鱼童,他怎么知道小格要出事?
竹鱼童说,欺山不欺水,看似波澜无惊的水,最容易带走人的性命,而且格子穿着轻纱做的衣服,那材料不沾水的时候轻的像没有重量,一吸了水,就重的跟有几十斤一样,更何况那一片水是准备用来栽种一些水生植物的,下面一块石头也没,全是淤泥。
而现在,再次回到这个地方,给了褒姒一种时过境迁的感受,地点和环境都没变,人也没变,但是人的本质不一样了,这就像变了。
竹鱼童站在她身旁,说:“武元武吉要回来了,我们也回去吧。”
褒姒淡淡地说:“好。”
竹鱼童转过身,迎面回过来一阵风,他缩了缩脖子,心里感叹真冷啊,没注意到身边褒姒的状态不对。
直到他听见“噗通”一声,旁边平静的湖面一下破开,水花四溅的时候,他才意识到这个事实——姒芄或者说那个附身的女人已经投湖了!
没犹豫片刻,竹鱼童立马翻身跳了下去。
入水之后,开始还好,一切比较顺畅,但是衣服吸满水重得跟铁纱巾一样,包裹着、缠绕着四肢,像压了一座五指山在背后。竹鱼童屏住呼吸,沉着地游动,虽然衣服沉重,但是他的四肢此时也变得充满了力量,每一次滑动,都像是船桨一样推着他往前。
小石桥下的水域十分独特,因为这里有两道垂直的石壁,换句话说,虽然在岸边,但是深度却惊人,水底又有许多礁石,奇形怪状、尖如刀锋。曾经有在湖里清淤的,不小心的时候被礁石在大腿上划了一道20厘米的口子。
最开始这里是河流,还联通着地下水,后来在风的作用下明河消失,才变成的湖。
湖底漆黑,没有任何光亮,竹鱼童根本不知道姒芄漂到哪里去了,但是他并不慌乱——水底下,越慌死得越快。
竹鱼童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颗夜明珠,拳头一样大,借着光在水底探索,夜明珠亮晃晃的,照出浑浊浊的湖底。湖底大部分是碎石,也有些水草,就是没有姒芄的身影,正当竹鱼童疑惑的时候,他感觉到一股强大而混乱的水流像野兽一样冲撞着自己,把自己冲向湖中央!
而混乱之中,他看见湖中央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!而自己正被那水流往黑色巨洞里压去。那力道太猛,差点把竹鱼童手上的夜明珠撞飞了,他紧紧闭着嘴,捏着夜明珠,在水里七上八下的,混乱之中他喝了好几口水。
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之后,他发现自己被卡在一个水下地洞之中了,他凭直觉往上摸,但是全都是岩石,于是他只好选择下沉,不断地下沉,水的压力越来越大,耳旁全是嗡嗡的声音,他想:要是姒芄遇上这股水流,那肯定是没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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