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疑不定猜想了一会儿，李灵山突然苦笑一声：“应该是我多想了。”
“师父如果想得到仙剑，大可直接杀死我，没必要偷偷摸摸将仙剑掉包。”
“就算他迫于道祖遗训不能杀我，也可以指使其他人杀我，或者派我去执行危险性十足的任务……总之以他的修为身份，起码有一百种办法能光明正大弄死我，然后再把仙剑据为己有。”
想到这点，李灵山便感到惭愧，认为自己刚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，仙剑肯定是仙剑没有错，之所以发挥不出威力，原因全出在他自己身上。
此后两天，李灵山进入辟谷状态，照白薇命说的不饮不食，全凭体内的超凡力量维持生命机能。
等到第三天，他被饿的头晕眼花了，一团贪婪的火苗在他肚子里燃烧，强烈的饥饿感让他恨不得抓起仙剑当鸡腿啃。
“想要突破瓶颈期，未免太难了吧！”
他第一次感觉修炼是如此艰难的事，先是从仙剑里悟不出契机，然后肚子又饿的几欲发狂，简直是酷刑折磨。
就在他咬牙苦苦坚持时，他的住所迎来一位不速之客。
鹿惊鸿一身白衣气质超绝，驾驭清风飞掠而来。
“拜见师父。”
李灵山拱手施礼，三天的饥饿让他有气无力。
鹿惊鸿看一眼他瘦削的面容，点点头：“薇命都和我说了，你能这么快进入十品瓶颈期，在我预料当中。”
他其实说了假话，从白薇命口中得知李灵山进入瓶颈期的消息时，他足足无语半刻钟，心里的震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。
李灵山满脸苦涩：“师父，瓶颈期好难突破，我已经饿了三天，却始终不见突破的迹象。”
“修行之路本就艰难，往往一步就是一道坎。”鹿惊鸿淡然说道，“你大师兄为了晋升五品，已经忍受了一个多月，他比你煎熬多了。”
李灵山念头转动，咬咬牙，忽然询问：“师父，你懂剑道吗？”
鹿惊鸿稍作沉默。
他修炼道法，当然不懂剑道。
不过为了在弟子面前保持威信，他还是很平静的回答：“当然懂，每个修行体系为师都有涉猎。”
“太好了！师父你能指点我几招剑法吗？我这三天思来想去，觉得我或许能从剑法中领悟突破契机。”李灵山提出请求。
“……”
鹿惊鸿感觉自己要下不来台了。
他今天过来，只是单纯看看李灵山情况，这位五弟子天资可怕，第一次突破瓶颈期没经验，可千万别因为辟谷而把他自己辟死。
却不曾想，李灵山居然叫他指点剑法，这不是存心揭他短板吗？
如果早知道李灵山想修炼剑法，他刚才就从道宗的藏经阁里带几本剑谱过来了。
……
“怎么？师父有难度吗？”
李灵山见对方一言不发，心中不免感到紧张。
鹿惊鸿继续沉默。
这不是有没有难度的问题，而是我剑法压根就不会啊！
没办法，刚才大话已经放出去了，鹿惊鸿绝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，用他一贯的淡定口吻说：
“为师的剑法太高深，怕你领悟不到精髓，为师还是去藏经阁给你带几本粗浅一些的剑谱吧。”
“不用！”李灵山连忙阻止：“越高深的剑法越有助于弟子领悟突破契机，弟子斗胆一试。”
“……”
鹿惊鸿现在甚至怀疑这个弟子是不是明知道他不懂剑道，故意不给他台阶下？
又是半响的沉默后。
“好，那我展示给你看。”
鹿惊鸿骑虎难下，只得伸手一招。
“锵！”
仙剑出鞘，落入他手中。
他轻描淡写挥剑斩向天穹——
与此同时，他暗中以一品道法境的修为调动天地之力，强行将云海撕开。
“轰！”
一声石破天惊般的巨响，横贯天际的云海瞬间分裂成两半，出现一道绵延数千里的恐怖裂痕。
李灵山倒抽一口凉气，内心受到巨大震撼！
在他眼中，鹿惊鸿刚才只是轻轻挥剑而已，甚至连剑气都没发出，竟如此轻易就把云海斩断！
他是怎么做到的？
师父的剑道修为该是有高深，估计也不比许凝冰差了吧？！
鹿惊鸿不动声色看一眼弟子的反应，悄悄松口气。
还好。
自己虽然不懂剑道，但李灵山也不懂道法，没看出自己的手脚。
如果是个道法入品的人在这里，就能看出鹿惊鸿刚才是凭道法撕裂云海，而不是凭劳什子剑道，挥剑完全是假动作。
“这一剑，你能悟到么？”
鹿惊鸿将仙剑送回鞘中，镇定询问。
他明白他问的是废话，他刚才动用的根本不是剑道的力量，李灵山能领悟出来才有鬼！
他暗做决定，等会儿就去藏经阁给李灵山找来几本剑谱，让他好好参悟。
……
李灵山仰望天穹没有回答。
此时此刻，他仍处在震撼当中，久久没回过神。
鹿惊鸿随手的那剑深深烙印在他心中。
这才是真正的剑修啊！
一剑之下天崩地裂！
一剑之下无坚不摧！
一剑之下万法破灭！
一股玄之又玄的感悟涌上心头。
李灵山顿悟了。
他对剑修二字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，他也要斩出那样象征毁灭的一剑！
“啵。”
他体内响起一道脆响，某道禁锢住他的枷锁碎裂。
“轰！！”
天地间大量剑意奔涌而来，悉数涌入他体内，狂风席卷。
“嗯？”
鹿惊鸿惊异，看着李灵山气息节节暴涨，他产生一道不可思议念头。
你不会真的悟了吧？
不会吧不会吧？？
我那剑是随随便便瞎挥的啊！
“一剑开天！”
李灵山暴喝一声，同样挥剑斩向天穹。
他没有动用儒道的力量，只是喊出他所领悟的剑招的名字。
“砰！”
一股剑气洪流冲天而起，整座房屋瞬间爆炸为无数碎片。
摧毁完木屋后，剑气洪流又继续往高空冲出数十米距离，这才力竭崩散。
“多谢师父指点！我悟到了！我晋入九品了！”
李灵山激动不已，赶紧向鹿惊鸿道谢。
鹿惊鸿：“……”
这个弟子，每一次都在刷新我对他变态程度的认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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