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娟不明白，问，“姑太太，出什么事了吗？我这一回来怎么觉得怪怪的呢？”
“唉，你别问了，有些事钱姨娘都不知道，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，就这样吧，我回去了。”
姑太太要走，小娟不敢拦，连忙将她送了出去。返回内间，静晨悠悠醒来，看见她不由得鼻子一酸，眼泪就要掉下来。小娟看出有异，忙问：“大姑娘，这是怎么了？”
静晨摆摆手，“小娘睡的正香，咱们出去说，别吵着她。”
小娟跟着静晨，嘴里嘟囔着，“你怪怪的，姑太太也怪怪的，家里出什么事了？”
站在门口，静晨拉着小娟的手说：“小娟姐姐，在这个家里，除了小娘跟父亲，你是我最亲的人，你待我和小娘是真心的好……”
“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？我待你们好是因为你们对我也好啊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小娟姐姐，你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姑母的马车吧。”
“嗯，看到了，里面好像有人……”
“是，杏枝在里面。”
“她不在大娘子跟前伺候，跑姑太太的车上做什么？”
“杏枝意图害我小娘还有小娘肚子里的弟弟妹妹。”
“什么？我的大姑娘，到底怎么回事，你一口气说了吧。”小娟急的恨不得扒开静晨的嘴，让她一口气把话倒出来。
“今天杏枝熬了补药送来，幸亏我记着你的话，不敢乱给小娘吃东西，但我又不确定，所以把姑母请了来，一查竟然是红花……”
“红花？”小娟惊的捂住了嘴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，“这个混帐东西，竟敢害人，我去活剐了她！”
“不用了，杏枝已经交给姑母处理了！”
小娟想了想问，“我不明白，杏枝为什么要害钱姨娘，难道是大……”
“小娟姐姐，是因为杏枝被爹爹骂，怀恨在心，却也不敢对爹爹怎么样，转而将火气撒在小娘身上。”
“这个歹毒的东西，不能便宜了她，姑太太打算怎么处理？”
“姑母不会姑息的，你放心。至于姑母怎么处理杏枝，我们就不过问了。”
小娟沉思了一会，越想越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，索性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，“大姑娘，我觉得这事背后肯定有大娘子……”
“嘘……”静晨连忙打断她的话，“小娟姐姐，此事只有杏枝，没别的人。还有这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，把它烂在肚子里。小娟姐姐，有些事看破别说破，给人留条活路也就是给自己留条退路。”
静晨这么一说，小娟算是彻底的明白了，她看着前院高高的屋脊，银牙都快咬碎了，最后狠狠啐了一口，“人在做天在看，小心老天爷看不下去收了你！”
“是啊，多行不义必自毙。小娟姐姐，记住我说的话，别跟任何人提起这事，包括小娘也别提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，以后我哪也不去，就守着姨娘守着你。”
“哈哈哈，你守好姨娘就好，我就不必了……”
次日，静晨并启程一起去家塾上学，她就当什么事都发生一样，洋溢着纯真的笑脸，听着叔父讲课，听着堂兄堂姐表兄表姐在课下争论。脑子累了就低头研究她的刺绣，听婶娘说，光会刺绣还不行，还要学会画画，会画画了才能描花样子，于是她又请教堂兄柳启澍画画的技巧。启澍一向喜欢自己的这个小堂妹，自己会的或者有什么好吃的从不藏着掖着，愿意与她分享，她既然想学画画，启澍便做了耐心的小先生讲了起来。
事情多了，日子过得也快。转眼冬天了，这一天静晨一睁眼就觉得外面亮闪闪的，她麻利的起身，推开窗户向外面看去，“哇，下雪了，好大的雪啊……”不等小娟来，她就自己穿上厚厚的棉衣，鞋袜，迫不及待的跑出去，“小娟姐姐，快来堆雪人啊。”
小娟端着水盆从钱姨娘处出来，“大姑娘，慢些跑，仔细摔着。”
“不怕，雪软软的又厚实的很，摔了也不疼。”静晨团了一个雪球砸向小娟，“小娟姐姐，陪我玩。”
“好，等会，姨娘肚子饿了，我等姨娘吃完饭再跟你玩好吗？”
“我先不玩了，我去看看姨娘，看看小弟弟小妹妹。”
钱姨娘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，柳自清虽然每天都来陪她说说话，晚上却很少宿在这，却也不宿在大娘子处，就因为大娘子说错的那句话，他记了好几个月的恨。静晨抖落身上的雪花，随着小娟进了屋，屋里早就升起了火龙，整个屋里暖和和的。热呼呼的粥，软和和的包子，几碟子小菜已经摆上饭桌。静晨匆忙洗了把手，挨着钱姨娘坐下，“小娘，夜里睡的可好，小弟小妹们睡的可好？”
“好，都好。”钱姨娘宠溺的摸了一下静晨的小脸，“你睡的好吗？是不是又熬夜背书了？”
“没有，昨日学的我都背过了，不需要熬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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