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·宝儿记者招待会后，苏茵找秦曜碰了一次面，警方秘密调查了当事人父女的通信记录，当中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信息。
泰国手机没有实名制一说，就明星而言，有多个手机号码在正常不过。
这也给调查取证带来的不小的难度。
事发后，当事人父女选择了低调，为此还推掉了很多通告，也加强了身边的安保措施。
两年前的歌手今村失踪案本就未能留下太多线索，如今好不容易取得的线索又断了。
如果不能找到有效的突破口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案件的侦破将会难上加难。
“阿曜，我想听听你关于案件的看法。”
“在我看来，欧康利父女销毁人头的可能性不大。”
“记者招待会上展出的人头和我照片拍下来的人头并不完全一样，毕竟今村生前在娱乐圈露过脸，他们也怕引起一部分人的怀疑，所以对人头的细节做了调整。”
“欧·宝儿想做影视歌三栖明星，以他们父女的贪婪，断然不会轻易舍弃演唱事业所带来的丰厚回报。在粉丝眼里，她的个人唱功风格已经固定，被公众认可，所以对欧·宝儿来说人头的作用不可替代。低调是暂时的，他们在等待风头过去。”
苏茵点头，“欧氏父女名下有多处房产，我计划派人跟踪盯梢，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。”
目前的局势，公开调查是不可能的，所有的侦破只能在暗中进行。
“姐，欧氏父女已是惊弓之鸟，不可操之过急，事情交给我来做，有些事，我做起来，比你的人方便。”
秦曜说的是对的，自从发现被安装了监控偷拍之后，欧氏父女一言一行都很是谨慎，关起门来都还在演戏。
不过，在秦曜看来，这种状态是很难持久的，狐狸尾巴不可能一直藏着。
“警署有死者今村的个人详细资料吗？我指的是体貌特征，身高、三围，出道时拍摄的照片。”
拿到相关资料后，秦曜关起门来一连忙了几天，做了一个真人等比的泥塑。
美院毕业的他主攻的就是雕塑，这项工作对他而言简直不要太得心应手。
两天后，秦曜带着成形的泥胚，连夜去了趟鬼市。
在鬼市，有一种人被称作人皮匠。
***
秦曜忙着捏泥人这几天，姚星星几次打来电话。
“喂，秦曜，我跟你说，我们高中这几天又闹鬼了。”
“噢……鱼头人又出现了？”
秦曜忙着手中的作品，语气平静。
“你猜错了，听我给你讲啊！”
男生有时候比女生还要八卦，自从跟秦曜混过几次之后，这个狗大户家的傻儿子就喜欢上了追踪热点灵异八卦，在同学面前冒充大师，显摆自己如何如何有经验。
“昨天晚上有场欧·宝儿的戏，地点在教室晚自习，当时我也在场。结果教室的窗户忽然打开了，外面传来了一阵歌声，是欧·宝儿的清唱。”
“声音忽远忽近，忽高忽低，窗外黑咕隆咚的，还有一个灰蒙蒙的影子从窗外一闪而过，两眼血红血红的。”
“要知道我们的教室可是四楼啊！”
“现场同学都看呆了，导演也很懵逼，欧·宝儿吓得捂上了耳朵，戏没拍完，就感觉身体不适离开了。”
“这还不算，那天晚上，女生寝室的窗外，歌声从零点开始，一直唱到了后半夜。”
“秦曜，你要不要来我们学校捉鬼啊？”
“忙着呢，没兴趣。”
秦曜忙着给泥人雕刻唇线，手机开着免提，扔到一边。
鬼仔拎着两只电子音箱走了进来。
秦曜用手捂着电话，交待鬼仔：“今晚换几首歌，到男生寝室外面去放。还有，网上买的水琴已经到货了，练习一下，晚上给他们炫一炫你的技艺。”
***
很快，丽晶高中午夜歌声的传闻又在网上流传开了。
大量狗仔、记者在丽晶高中门口蹲点，通过各种方法混入校内。
校方和剧组不得不加大安保人手。
可是即便如此，也阻挡不了狗仔为事业奋斗的决心。
欧·宝儿不胜其烦，要不是父女俩在这部偶像剧里也有投资，而且和多家品牌商的协议中也有约定，她真的想放弃这部剧了。
这天有段夜场戏，讲的是主角身份为学科代表的欧·宝儿到办公楼送考试卷子，在电梯关闭的一刻被喝醉的男主强行扒开门缝，挤了进来，并赶跑同乘的其它学生，上演电梯霸道总裁壁咚女神，强吻的一幕。
电梯里提前架设了两部摄像机，采用电脑捕捉画面，不用摄像师在场，只需要男女两位主角走完简单流程即可。
欧宝儿配角群演进了电梯，电梯门合拢的一刻，一双手扒开了门缝。
肩上搭着西装，一只手抄着口袋，带着一身酒气的男主登场了。
额前垂落的细碎刘海下，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泛着酒后的微红，逐一扫过电梯中碍事的群演。
夸张的尖叫声中，配角三男两女慌慌张张逃出电梯。
欧·宝儿嘴里念着表达抗议的台词，电梯门缓缓关闭。
男主嗤笑，瞟了眼镜头，嘴角勾起，露出传说中的邪魅一笑。
电梯启动。
欧·宝儿拿捏着少女的娃娃音：“仓户（男主名），今晚的考试你为什么又没有参加？”
男1号故作高冷，嗤了声，“那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干嘛又穿西装，现在是在校期间，学生都要穿校园服才对。”
男1号背靠着电梯，吊儿郎当地歪着脑袋，凑到欧·宝儿的耳畔，喷一口酒气在欧·宝儿脸上。
“女人，你管得太多了。”
耳根传来一阵冰凉的酥痒，欧·宝儿缩了缩脖子，根据剧情需要这时候她退缩到了电梯的一角，宛如一头受惊的小鹿。
“啊…不要。”假装害羞的样子，往镜头方向瞟了一眼，“会……被人看到的。”
接下来的剧情走向是男主潇洒地丢下西装，壁咚，完成这段吻戏，女主手中的卷子洒落一地。
可此刻男主却用脱下来的西装蒙住了她的头。
欧·宝儿很懵。
电梯外，导演和剧组成员望着监视器前的画面大眼瞪小眼。
搞什么飞机？
男1号不是真喝酒了吧？
你特么把脸挡上我们还拍个屁啊！
正在这时候，人群外慌慌张张挤进来一个人。
“导演，抱歉，我来晚了，刚刚去了趟洗手间，结果门被反锁了。”
说话的正是本剧的男1号。
众人看着满头是汗赶来的仓户，又看了屏幕中电梯里和女主上演蒙头吻戏那个人西装男子。
导演头都快炸了，当场咆哮：
“你是仓户，那电梯里面的家伙是谁？！”
现场一片鸦雀无声。
此刻，电梯定格在了顶楼，停摆了……
“快！快去看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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