团结湖。
“这烤鸭，绝了。”杨雨康伸出大拇指，“我这个不喜欢吃烤鸭的，都觉得好吃。”
张晨夹起一片烤的酥脆的鸭皮，蘸了点白砂糖，“杨总是沪市人，不喜欢吃烤鸭很正常。这里以前是一家国营饭店，专营烤鸭，叫京城烤鸭店。前两个月我来这里吃了一次，觉得不错。和这的大厨聊了一下，听说这要改制，我就让我妈把这儿盘了下来，还给了大厨一部分股份。过完年，这儿就要重新装修，主打意境菜，到时候杨总可以再来一次，尝尝新菜的口味。”
杨雨康好奇，他也是吃过见过的人，米其林三星都去了不少，但还从没听说过什么意境菜。
“意境菜？是什么菜系？”杨雨康忍不住问道。
还没等张晨说话，刚刚片鸭子的厨师又端着一盘菜来到桌旁：“烟暖丰瑶草。金井碧梧雏凤矫。香茅焗乳鸽，张总、杨总，二位慢用。”
杨雨康一看盘中之物，不由得拍案叫绝。
中餐讲究的就是色香味，这个色其中也包括摆盘。传统的摆盘方式虽然也很美观，但终归只是匠气。
这盘菜却是不同，完全突破了传统摆盘和雕工的限制，两只烤的金黄的乳鸽卧在嫩绿的香茅上，就像嗷嗷待哺的雏凤，仰天待鸣。尤为难得的是，杨雨康在这盘菜的摆盘上看到了华夏画的构图和意境。
意境这个词用英语很难翻译，是独属于东亚文化的一种感觉，只可意会，不可言传。杨雨康从没想过，能从一盘菜中感受到意境。
张晨微微摇头：“现在能做到的也就是这样了，这也只是意境菜的初级阶段，仍然还是表面文章。我心目中的华夏餐饮，不只是好看好吃，更要和中华文化紧密结合，把中华文化中的精髓与菜品融汇在一起。中华饮食文化渊远流长，但在国际上地位却是不高。我们华夏人经常给自己脸上贴金，说华夏菜比法餐更有内涵，更好吃。但事实上，现在华夏大陆一家米其林餐厅都没有，连东瀛菜的地位都不如。的确，我们可以对自己说外国人的评判标准不适用于华夏菜，但无可否认的是，我们的餐饮行业无论在钻研精神和精细度上都太草莽了。”
杨雨康赞同的点了点头，他在国外留学多年，自然知道华夏餐饮在国外的地位。国内经常有人yy说外国人一吃华夏菜，就惊得舌头都快吞下去了。这种情况确实有，但真的不是普遍现象。
外国人对华夏菜的普遍印象，就是廉价、卫生差、不健康，至于说感到多好吃，还真谈不上。
这么多年来，在西方开了那么多正宗或不正宗的华夏餐馆，到最后，最被西方人认可的，居然是一道根本不算传统华夏菜的左宗棠鸡。
所谓华夏餐饮不需要外国人的认可不过是一句自我安慰的阿Q精神而已，只要是人，就有被认可的渴求，只有不被认可时，才会自我安慰说不需要被认可。
“这和我国近百年的积贫积弱有很大关系，吃饱了之后才会有心思研究口味。一百多年来，华夏人刚刚过上几年好日子，逐步开始摆脱贫困，我相信，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升，对美食会越来越挑剔，华夏餐饮也会从粗放型向精细来转变。”杨雨康笑着夹了一筷子鱼蛋，“这道菜刚刚好像叫两个黄鹂鸣翠柳？名字起得确实不错。”
“杨总理论功力果然深厚。”张晨抚掌大笑，“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，的确是这么个道理。”
杨雨康失笑道：“真没想到，你会对开餐馆这种事这么津津乐道，只是个小生意吧？”
张晨正色道：“杨总，你这么说可就错了，吃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。两千年前，孔子就说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。对吃的要求，体现了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文明程度。我就是不服，中华文明两千年的饮食文化，会被法兰西那种撮尔小国打败。”
“华夏人现在不止要吃饱，还要吃好，吃的科学，吃得健康。米其林我是一定要进的，而且不知是一家，十年内，我至少要有十家餐厅通过米其林认证。让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，高端餐饮，不止有法餐和日料，华夏菜才是最好吃、最富文化品位的！”
“张总，您说的实在太好了。”一旁身材高大的厨师长一口纯正的京腔，“你刚才这话把我说的都热血沸腾了，您放心，时间不用多，给我三年，我一定把这京城烤鸭店变成华夏第一餐厅！到时候，米其林不给星它自己都不好意思。”
杨雨康听了哈哈大笑，这厨师还挺有意思。
张晨也笑了笑，“这位是童师傅，是这家饭店现在的总经理兼厨师长，咱们吃的这鸭子和这几道意境菜就是他搞出来的。”
杨雨康站起身，和厨师长握了握手，“童师傅，你好，这里的烤鸭确实不错，鸭皮酥而不腻，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鸭。”
童师傅受宠若惊：“瞧您说的，不过不是我自夸，我们这的烤鸭经过我们四年的改良，不只是烤制方法，就连鸭子都是特别饲养的，比全聚德的鸭子脂肪更低一点。”
张晨接口道：“酥而不腻，没错，童师傅，以后咱们这烤鸭不如就叫酥不腻。”
童师傅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，连声称赞：“好名字，好名字，酥不腻，形象，好听，好记。”
正在这时，门口的吴天拿着电话走到张晨跟前，张晨对杨雨康抱歉的笑笑，“不好意思，杨总，我接个电话。”
杨雨康理解的笑了笑，刚笑完，自己的手机也响了。
“杨总，刚刚新任罗刹总理基里延科和罗刹央行宣布，扩大卢布汇率浮动浮动，并且延期清偿内债和冻结部分外债，支付冻结期90天以上，并且不允许外国投资者投资偿还期在一年以内的卢布资产。消息传出后，路透社分析美国一定会采取行动，我们要不要也关注一下？”杨雨康的下属在电话中快速的汇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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