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古怪！”
李牧松开拉着顾倾城的手掌，心神蔓延开来，感受着来自时空的伟岸力量在体内冲刷，心中极为诧异：“我被那洞天小世界的末日气息浸染，连记忆都丢了一部分，怎么忽然间对时空的掌控力度强了这么多？”
他之前虽然对空间之道有所涉猎，但所谓涉猎，其实只是脑海中保留了一点对真实时空的一丝记忆而已，然后根据这一丝记忆形成的空间法门。
这种法门浅薄至极，真要是放在时空大道上来说，估计连皮毛的皮毛都算不上，只能说对空间法门有点领悟而已。
但是现在，他携带顾倾城从阙月山返回清河县城时，一切都显得那么轻松写意，自然而然，似乎空间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束缚。
这种感觉便是连顾倾城都能感觉的到，两人在密室站定之后，顾倾城看向李牧：“李大哥，你的空间神通愈发的精进了！”
李牧点头道：“你也感觉到了？当真是奇哉怪也，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？怎么就这一会儿时间，我感觉我的修为提升了好多！”
他对着顾倾城曲臂握拳，做出了一个健身动作：“我现在感觉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气，似乎连一座山都能举起来！”
顾倾城讶然笑道：“担山之力？那可是仙人才有的大神通，李大哥你若是能够举起一座山，那可就不得了了！不是神仙也得是罗汉菩萨了！”
李牧也笑道：“我只是说说而已，岂能真举起一座山来？”
顾倾城道：“只要你潜心修炼，不出百年，举起一座山对你来说，其实应该算不得什么。”
李牧听她这么说，便知道她对自己百年之内达到仙人境界十分有信心，毕竟只有神仙菩萨，才有移山填海的大法力。
当下点头笑道：“百年太长，咱们只争朝夕！我有预感，十年之内，我必定能有移山之力！”
他此时对自己现在的躯体力量一无所知，觉得自己能在十年之内，达到移山填海的能力，便已经十分了不起了。
顾倾城点头附和：“好！到时候修行金榜上，定然也会留下你的名姓！”
李牧奇道：“修行金榜？那是什么东西？”
顾倾城笑道：“那是阴阳宗在三千年前搞的一个榜单，本来叫做天地玄黄榜，上面列着历代修行高手的生平历历，修行时长和成道时间，对此进行排名比较，用来激励后来修士。后来这榜单被我爷爷斩破，说阴阳宗创建此榜不怀好意，有故意挑拨天下俊杰之嫌。”
李牧道：“不错，自古榜单排名，必分先后，有先后，自然就会有争斗，有争斗就会死人，死人就会结仇，这阴阳宗此举确实有挑拨的嫌疑。”
顾倾城道：“这天地玄黄榜被我爷爷斩破之后，阴阳宗倒也光棍，直接更换榜单，改成修行金榜。
在上面列举出历代修行之辈，成道所用时间，让后辈修士观瞻，又留下十二道金碑，对应每一个修行境界，届时有兴趣的人，都可以在金碑上留下掌印。按照功力深厚浅薄，可算出自己在同境界中的排名。”
李牧笑道：“这倒有趣，等有时间了，倒是可以去试试。”
他至今不曾在这大殷朝的世界游历，除了清河县附近几个县城外，也就去过云州府城，除此之外，再没有去过别的地方。
此时听顾倾城说起阴阳宗来，心中不由得涌出游历四方的冲动来：“等这次大比之后，定要游历天下名川大河，见识一下此界风光！”
他心中计议已定，正想怎么实施时，就听顾倾城道：“李大哥，你别动！”
李牧一愣，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顾倾城凑近李牧耳畔，伸出纤纤玉手，揪住了李牧鬓角一根发丝，柔声道：“你这里有根白发，我替你揪下。”
李牧道：“白发？怎么可能？”
他正当壮年，又是练气有成，神完气足，以身躯化烘炉，造化为工，阴阳为炭，将自己日夜打磨，无有一处没有照拂，按道理来说，决不可能有白发生长出来。
此时顾倾城手指轻轻一拽，李牧鬓角处猛然一痛，发出“崩”的一声响，便见顾倾城两根手指捻着一根白发，对李牧道：“呐，你看！”
李牧看着这根白发，一脸不可思议：“卧槽，竟然真的有白发！”
他伸手向这根白发抓去：“拿来我看！”
就在他伸手之际，顾倾城手中的白发忽然变淡，消失不见。
李牧大感愕然：“咦？头发呢？”
顾倾城也觉奇怪：“怎么忽然就不见了？”
她眼睛看向李牧鬓角：“又回到你鬓角上啦！”
李牧：“回到原来的位置？”
他揽镜自照，只见自己两鬓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几根白发，仔细查了查，左四右五，总共九根白发。
李牧心中悚然：“这特么……我这是不是早生华发？”
他是炼气士，比谁都明白发的含义：“难道我大限已到，快要挂掉了？”
但默默感应之下，却发现自己体内精气充沛的不像话，浑身上下充斥了无穷尽的力量，恨天无把恨地无环，似乎连这座清河县都能随手掀翻一般……
以自己这种状态，若是说大限已到，李牧自己都不会相信。
可是鬓角白发做不得假。
“去了一趟阙月山，丢掉了一段记忆，却多了九根白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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