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收下它!尽、尽管它不值钱,但它会为您带来好运的!就像......就像现在这样!”
“......”
布拉德利接过面具,他觉得自己应该道谢,可他迟迟开不了口。
他默默地望着白发女囚犯跳下马车。
“您说的话我都没忘......我、我会好好配合的!”
白发女囚犯的衣着单薄,冷风使她不住地颤抖。
她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。
......
布拉德利把白发女囚犯交给旅行者联军的【鹤翼师】副师长斯拉甫·米纳。
“烦请通知诸位副司令,在下得回一趟符尔沃斯,至于皇女,随联军处置......就当她是在下的‘抵押物’。”
“嗯......”
米纳观察了一会儿白发女囚犯,没有发现任何异常,况且这几日他与布拉德利相处得甚为融洽,因此他很爽快地将布拉德利放走了。
......
登上马车,布拉德利看了眼他刚刚放在角落的面具。
——它已裂成两半。
他感到一丝惋惜,但转念一想:自己似乎并不需要它。
属于自己的面具,他早就戴上了。
从他认识考尔比开始......
不过,他的面具更软弱、更无能。
在这一刻,布拉德利决定复仇。
......
布拉德利的匕首还未刺入领主的颈部,他自己便被一个男子撞开了。
他认得对方,所以他不打算反抗。
是啊,或许自己死了,哈里曼才能安息。
何必费力去杀考尔比呢?
哪一种做法最便捷明明显而易见,自己竟分辨不了。
难怪亏得一塌糊涂。
自己果然不是位合格的商人。
......
剧痛遍布全身,布拉德利清楚自己马上就能解脱了。
他感觉有些口渴。
接着他忆起自己给那名私家侦探调的酒。
酒么......它似乎有个特殊的称呼......
叫什么来着......记不清了。
不过,布拉德利并未忘掉它的寓意——
因为是哈里曼告诉自己的......
它所象征的......
——逝去的挚爱。
......
【埃维林·哈里曼】
这是他的名字。
他刺杀了布拉德利。
他带着必死的决心前来,一得手便毫不犹豫地把藏在嘴里的毒药吞进喉咙,当场暴毙。
他是席慕尔·哈里曼的兄长。
他的父亲拉奥萨希卜·哈里曼是黑帮“林虎”的二把手、“信鸽商会”的会长,对他抱有厚望。
自埃维林出生起,就被其父视为接班人,接受着各种严苛的训练。
可他始终不愿加入黑帮,甚至选择了一条完全相反的道路:
他去了尔锡多拉,经过层层考核,最终竟成了那里的守卫军军队总指挥。
得知此事的拉奥萨希卜勃然大怒,他认为埃维林背叛了自己,并扬言要将其从家族中除名。
不过,埃维林依旧不愿让步。
就在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恶劣时,席慕尔主动充当了“调解员”这一角色。
“哎呀,我的好大哥,老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晓得!为什么非得讲‘大不了我永远不回来了’之类的伤人的言论呢?”
“凭什么每次都是我服软?仿佛只有我会犯错似的,真是令人恼火......根本矛盾始终得不到解决,倒不如以后就别见面了!”
“噗......!哈哈哈哈~~你跟老爹真像,生气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!”
“......”
“用不着这么较真嘛!老爹的年纪大了,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没法接受也是正常的。要不......我帮你劝一劝老爹?”
“那还是算了吧,现在的他估计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。”
“放心,我既然能说服你,便肯定可以说服老爹。”
“你凭什么觉得我被你说服了?唉,罢了罢了,这件事我来解决就行,你不要给我添乱。”
“怎么?不相信我?”
“......”
“我敢打赌——三天之内,老爹便会消气,到时候你必须乖乖与我一同去见他!绝对要把一切都好好讲清楚,千万不能又丢下几句气话就离开!”
结果席慕尔真的做到了。
父亲同意了他继续在尔锡多拉工作的要求。
埃维林绞尽脑汁仍猜不出席慕尔究竟干了什么,唯一确定的是:她的行为使自己的生活获得了充分的自由。
自那以后,埃维林跟父亲的关系逐渐融洽,毫无疑问,这多亏了席慕尔的努力。
拉奥萨希卜是黑帮中有头有脸的人物,埃维林则渴望效命于军队,他们如同分别位于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的两岸,谁都没法接触对方,纵使主动呼喊,声音也会被风浪不留情面地掩盖。
而无意接手父亲的“事业”却又不反感加入黑帮的席慕尔俨然成了二者之间的桥梁。
她从不偏袒,且总能及时阻止埃维林或拉奥萨希卜走向某一极端。
于埃维林心里,她便是这样的存在——一个温柔的“中立者”兼珍贵的家人。
......
当席慕尔遇害的消息传入尔锡多拉,埃维林感到一阵恍惚。
待他闯进符尔沃斯的警务局,看见席慕尔的尸体,他才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。
......
因为女儿的死,拉奥萨希卜一病不起。
“林虎”中那些旧日与拉奥萨希卜不和的干部开始用各种手段清除他的亲信,逐渐将他从“林虎”的权力中心移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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