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阳升起时,在天边铺上了一层绯红的云霞。
云爵便沐浴着清晨的阳光,慢悠悠的往回走。
都舟跟在后面飞,一边飞一边说,本就话多,如今声音嘶哑难听,更容易让人觉得心烦气躁。
不过云爵只是慢慢的走,面上没有丝毫不耐,静静的听着身后的小东西义愤填膺的故事。
云爵的名字当年在京城可谓是家喻户晓,少年封侯拜相的才子几乎成了所有人崇敬拉拢的对象。
可能是风头过盛招人妒恨,也可能是挡了哪一方势力的路,云爵弱冠那天被一个不知名的势力上门残杀。
那天天气十分阴沉,空气中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压迫。
都舟听说了云爵的处境后,第一时间溜到了云爵的院子里,躲在角落,任云爵派出去的人怎么找,怎么压着声音喊,都不肯出来。
他是亲眼看到那伙人不知道用什么邪法把小相爷弄倒在地,不能动作,然后生生挖掉了心脏的。
从小相爷心口喷薄而出的血柱染红了他的眼。
平时优雅矜贵的少年连手上沾了泥点都要仔细端水来净手的,如今血液喷了一脸,却只能无力的睁大眼睛,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。
都舟气红了双眼,连脚趾头都在发颤。
他踉踉跄跄地冲过去,发了疯似的要与他们拼命。
可都舟毕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,还没冲到近前,就被一刀捅倒在地。
血液汩汩的往外流,生命也在不可阻止的流失。
弥留之际,都舟看到,他可怜的小相爷被那些人挖了心不够,还分了尸。
都舟死后怨气难平,恰巧有乌鸦飞来啄食他的身体,他就附在了那只乌鸦身上。
都说人死后,尸体不全,无法安葬的,便无法转世轮回,所以都舟附在那只乌鸦身上,千年来都在找他的小相爷。
如今,他已经变成了鸟不鸟,鬼不鬼的怪物,不过好在,他还是找到了云爵。
走到江念家院子外,都舟的故事也刚好说完。
有早起干活的村民恰巧经过他们身边,直接就擦身而过了。
他们看不见云爵和都舟。
“小相爷,你住这?”
都舟刚找到云爵大概是太兴奋了,上一个话题云爵还没搭腔,又自顾自说起来。
云爵偏头捏住都舟的喙,示意他安静。
目光透过院墙看到江念已经起床了。
少女端正的坐在窗前,脊背挺得笔直,正摊开一本书在看,手里还握着笔,恬静又认真。
云爵薄唇微勾。终于是振作起来了。
之后云爵身形一闪,进到江念爷爷的房间。
整理了一下装束,变成平时的样子,云爵打开门走了出来。
“念念,你起的好早呀。”云爵眉眼弯弯,朱唇微翘,眉目间的绝色让阳光都为之暗淡。
江念倒是没想到他真在爷爷房间里,愣了一下,对上他的眼睛,被他晶亮的眸子看的有些不好意思。
猜测他对道法应当不太了解,所以大方举起手里的书,对他说:“起来学习。”
云爵看了一眼书扉,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。
厨房的厨具摆设与昨天并不相同,云爵猜想她应该进过厨房,也吃过早餐了,于是便没再问。
转头端来张椅子,挨着江念坐下来。
江念也不排斥,低下头继续安安静的看书。二人相互依靠陪伴的动作十分自然,就像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。
而事实也正是如此,目瞪口呆的只有慢吞吞跟着云爵,刚飞进来的都舟。
“小相爷,这小娘子是谁?为何与你如此亲近?”都舟睁圆了眼睛,一边飞一边惊讶发问。
好奇问完,才在桌子上站稳。
黑黑的爪子离江念的书只隔了一掌的距离。但都舟仗着自己如今是个灵体,以为江念看不见,堂而皇之的站在那,还一副八卦的样子问个不停。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的江念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。
都舟一心一意的看着云爵,云爵瞄一旁的江念,江念紧紧的盯着都舟,一时间气氛有些异样的尴尬。
过了一会都舟才终于发现不对,小相爷怎么不理他,还偷看旁边的小娘子?
都舟觉得半边身子凉飕飕的,僵硬的转过头,正对上江念的眼睛,目光如炬。
都舟吓得“嘎”一声扑闪着翅膀躲到云爵身后。
江念嘴角抽了抽,看向云爵,云爵黑着脸把都舟从身后捞出来放到桌上。
“是只灵物。”
江念难以置信的点了点头,不确定的问他:“你养的宠物?”
云爵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,如实道:“原先是我手下一个侍从,死后机缘巧合之下成了一只鸟。”
“哦~”江念拖着尾音点了点头,表示明白。随后戳了戳都舟的翅膀道:“小家伙,还挺别致。”
都舟不满,伸着脖子想啄江念,但被江念躲开了。
碍于云爵在旁边,都舟也不敢太过分,就想作罢。
但江念见小家伙一副想还手又不敢的样子,忍不住捉弄起他来。
仗着自己胳膊长,在都舟翅膀上东戳一下,西戳一下,不肯放过他。
都舟气的跳脚,一边跳着啄江念,一边嘴里还嚷嚷着:“男女授受不亲,你再碰我,就是小相爷在这,我也要飞起来咬你。”
江念丝毫没有被都舟故作凶狠的样子吓到,反而被逗的哈哈直笑。
云爵讳莫如深的看着他们两个玩闹的样子,右手放在身下,四指挨个起落,无声的敲击着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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