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“您这匹马好怪。”厌子对少年说。
大家伙正在操练。一个十六七的少年带着个十一二的孩童,牵着匹马缓缓经过。这马显然得了种奇怪的病,非常瘦,身上生了很多皮肤癣,毛一块一块掉,头顶紧贴耳朵处长了两个大肉瘤,丑得吓人。少年又高又俊,真气贯满。
“它得病了。我在想法给它治。”少年看了下场上几人,说,“你那几个朋友伤情若不及时治,会留残疾。”
狒狒老辣,看这少年有点名堂,招呼大家停下。来到少年面前,致礼,说,“我一兄弟鼻子怕要歪,一个脚要小跛,其他人伤都无所谓。”打量一番,问,“你有法子?”
“我可以试试。”
第一次和大杀四方他们打,山鬼右腿受了伤。第二次被一拳打昏倒没什么,但现在明显感觉小腿骨折很严重。第二次和索麇打,草狗鼻梁骨被打断。
少年为二人疗伤,三两下便正骨好了。教狒狒他们削了根拐杖,对山鬼说,“要想不跛,至少两月都要坚持用拐。”
“行,我拄拐一样可打架。”
厌子问录圣,“你马这样多久了?治不好为何还留着?看着怪吓人的。”
“有半年多了。季胜和它感情深,总央我想法给它治。”季胜是那小马童。
“有没可能根本不是病?”矮矮胖胖的巫吉突然出现。
狒狒介绍,“这是巫吉,他们两住他家跟他学功。”
巫吉对季胜说,“你这马能给我看看吗?”
季胜对所有人似都有点傲慢,爱搭不理。见巫吉要骑他马,很不情愿但还是给了缰绳,说,“它是匹神骏,只是得了病,你好好骑。”
“我只问你,它除长了这些,其他一切如常,能吃能跑也不痛苦是不?”巫吉边上马边问。
“是的。否则我怎会这么舍不得?”
巫吉先让马慢跑几步,然后催马越跑越快,跑了几圈,马似乎在腾空。
“吁。”巫吉勒停,果然神骏,说停便停,一点都不喘。
“看,好马是吧?”季胜炫耀似地问大家。大家点头。
季胜神色很古怪,兴奋得声音都抖了,“你们看没看见马刚才四只脚同时在空中往前冲了一丈多?我怀疑马在学飞。”
众人哗然。
录圣一直很淡然,现在也有点小激动,说,“你再跑一次看看。”
子聃大喊,“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死盯着看。这次绝对别眨眼别错过。”
“驾。”巫吉再催马,先慢跑,越跑越快,有那一瞬,马果然在空中四蹄腾空往前冲,冲出了快两丈远,才落地。
马真的在试飞。
“看到了看到了。”少年们纷纷疯狂大叫,厌子声音最大。
季胜似总觉得自己与众人非一层次,不愿当着众人喊,但也兴奋得双手举起脸憋通红低声“嗨嗨”。
录圣始终目不转睛。
示意巫吉下马。
巫吉很激动牵马过来。
季胜赶紧过去接过缰绳,抚摸马鬃,众少年全围着马。
录圣问巫吉,“这意味着什么?”
所有人很紧张地看巫吉。
巫吉激动得浑身发颤,“这意味着,它可能正在努力变成一只龙。一只连八百岁的彭祖都只听说没见过的龙。”
2.
“你们看。它不是长皮肤癣,是在生鳞甲。头上也不是长肉瘤,是在长角。再看它身子,季胜,是不是比以前要长了些?”
“我来手量一下。”季胜以手作尺量完,难以置信地说,“果然长了两掌。”
“它会越来越长,越长越像一条蛇。”
“这过程会多久?”录圣追着问。
“之前君上问我人会炼成龙吗,我说未闻。但我听闻过马会变成龙。从半年多前开始真正变化,会越变越快,最迟十年,最短三四年,便会变完。”巫吉沉吟道,“君上之前问龙是否只在东海有,我说也有负山之龙,一出天塌地震。现在看来,潜海之龙、负山之龙随着马化为龙,都会出世。”
忍不住伏在地上大喊,“从赤童,到猪出人言,到山神显灵,我早该想到,龙会来,远古大神也会一个一个来。来吧,一切都来吧,让我们见证这神奇的世代吧。”
所有人都被他说得毛骨悚然,全匍匐在地,不敢抬头。
唯有录圣傲然挺立。
3.
伯懋父伯隗最先赶到。
伯隗见到录圣连忙伏地致礼,“太子。”
帝辛嫡长子武庚,录子圣。
4.
亚来第二批赶到。
季胜向他致礼,“兄长。”
原来他是亚来之弟。
5.
马龙迅速转移。
录圣再次隐世,无声无息。
6.
镐京。
周武王比帝辛稍年长些。
端坐,严肃。
下面是老三叔鲜、老四叔旦、召叔奭,姜尚。
“殷商马化为龙,纣王振奋不已。伐纣之计,今当如何?”
姜尚慨然言道,“马化为龙,非祥,乃是妖。纣王倒行逆施,不用其兄其子,杀死比干,囚禁箕子,已丧尽人心,众叛亲离。伐商我们按原计划,下年一月二十六日,从镐京出发,日子已定,各诸侯已联络到位,时间无可更改。”
叔旦说,“微子启以王兄之尊,公开做内应,并举兵随我们伐纣。我们也公开宣布,只诛纣王一人,其余一切不问。如此,子受以三十年为王作帝之资,最后只以孑然一身与四海之内八百诸侯对抗。我们只需做到,出师计划只我们五人知晓,任用对商作战不遗余力之良将,发誓保密不声张。对殷商人承诺做到:保护市场,降低物价,给生意人资本金。同时承诺:控制朝歌现有人口不再增长,不再准许从边地迁入人口;军队进入朝歌,路上不驱赶牛羊;朝歌城外不住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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