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子极拱手一礼,明知故问道:“不知这位的兄台贵姓?”
“在下陆渐,在修武城修行。”陆渐也不透露自己寰真派弟子身份,只说自己在修武城修行,外人听来只会以为他是讲武堂弟子。寰真派弟子在外报讲武堂的名字也不算假话,讲武堂本来就是寰真派的产业。
“原来是陆兄,幸会。请陆兄不吝赐教。”这江子极刚刚场面话说的一套套,现在倒是干脆。
陆渐也不再废话,离席走到场中。这时,自有黄府下人搬来兵器架,陆渐便欲去选一柄长剑。
而江子极看的陆渐去选兵器,愣了一下,然后暗骂自己失策了,忘了此节。可若是和陆渐一样,不用手中长剑,那就去了一大依仗,自己未必有必胜把握。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开口。
“陆兄且慢。在下平日只用手上这一柄长剑,从不用其他剑器。陆兄不如也用自家兵器如何?”
这话一出,一片哗然。陆渐也不由眯了眯眼睛。这是什么仇什么怨?
这种宴席上比试,用的都是表演专用的兵器,黄家提供的兵器就是这样,都是未开锋的。而武者自己常用的兵器,那肯定是实战兵器,以江家的地位,江子极手上的剑不用想也是利器中的利器。江子极如此提议已经超出正常比斗范畴,恶意昭然若揭。
“子极!宴上切磋,点到为止,岂可如此。还是换过兵器吧。”立时有人出来阻止。众人一看,居然不是黄家人,而是江子极的表兄王琮。
王琮也是没想到江子极会来这一出,本来说好只是江子极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,没想到他会临时找上陆渐,更没想到江子极居然表现出要与陆渐决斗的意思。王琮眼看场面将要失控,不得不出来阻止。
江子极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妥,之前找上陆渐是自己临时起意,忘了宴会上比斗要换兵器。可若是换了兵器,那就少了一层保障,本来十拿九稳的比试,到时候输赢就不好说了,江子极只能将错就错了。现在最好是陆渐不答应,然后自己顺势终止比试,改为原计划行事。这样既显得陆渐畏战,自己也不算搅扰了这场宴会。
见王琮前来劝说,江子极也不答话,表现出倔强之态,实则是期待陆渐退缩。然后自己再说一两句场面话,表现姿态,这事就算是圆过去了。
知弟莫若兄,江子远看江子极的神色就知道他是不会改口的。于是也上前对着陆渐道:“陆兄,舍弟一心求武,不通人情事故,还望陆兄见谅。刚刚只作戏言,我看这舞剑就算了吧。”
那江子极听到兄长说话,也不说话,把头偏向一侧。
“无妨。宴上比剑,点到为止罢了。”陆渐看了看三人,笑着说道。
这话一出,王琮和江子远暗松一口气,看来这人是不愿比斗了。同时心中不免对陆渐轻视鄙夷起来。当然,这在他们看来是理所应当的。那些小门小户出身的,见到自己,不都是这个样子吗?
但是,陆渐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下场,而是继续说道:“既然是点到为止,那用什么兵器又有什么关系呢?江兄习惯用趁手的兵器也无妨,我没意见。”
整个场地一静,众人心中吃惊。这陆渐竟然是想以这表演用的长剑与江子极比试!
陆渐不待江子远两人再答话,自顾自拿过一柄长剑,在手上颠了颠。
“还行,挺趁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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